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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节 (第1/2页)
毫无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自觉, 别说自觉, 一丢丢的负罪感也无。秦追若是在场估计又得一凳子朝他砸过去。 许文茵不知他做了什么, 只道:“陛下是挺生气的。” 说罢,越过去径自走人。 谢倾眨眨眼,唤她:“哎哎,许二娘子——” 因着有前车之鉴,许文茵这回头也没回, 脚下一快,走了。 谢倾就这么默默看她背影渐行渐远,半晌,从柱子上直起身,结果扭头就撞见沈默从太后宫室里出来。 可惜谢倾如今心情正不好,整张脸都臭着,看都懒得看他一眼。 沈默却上前来拦住他,说是想同谢倾二人一起去虎头山剿匪。 谢倾一愣,反应过来多半是林二宝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说漏了嘴。别的不会,一张嘴倒是大得很,回头就收拾他。 他没理,转身就要走,沈默接着道:“那群山匪人多势众,山寨内哨岗密集,你们二人单枪匹马想要将其一锅端了只怕不容易。” “那带上你就容易了?” 他一哂。 谢倾是货真价实的天才,这辈子从生来到现在还没有他做不成的事儿。沈默一个酸儒能顶什么用。 “我虽是学子,却也是二十有五的年纪,平日里不曾松懈过武艺,不会拖了小侯爷后腿的。”沈默轻描淡写地自荐。 谢倾那句“没门儿”都到嗓子眼了,忽然一个灵光乍现,回过身来:“沈大郎君都二十有五了,多半也娶妻了吧?” 沈默道:“不曾。” “哦,那太后娘娘估计没少提点你吧?” 这倒是说准了,沈默今日被唤去太后宫室就是为了听她念叨给自己娶妻一事。好在有春闱这个借口在,他推辞起倒方便。 在没完成阁老嘱托之前,沈默无意成家。 原本是这样的打算,可一想起魏氏之前对自己说的“可愿让茵娘做你沈家妇?”,沈默的决心就有些轻微动摇。 谢倾看他忽然沉默,眉一挑,以为沈默是对严太后的提议心动了,很自来熟地上去伸手一揽,勾肩搭背地跟他说:“哎,沈大郎君,没事儿。你不过是为了给他谋个生路罢了,这和娶媳妇儿又不冲突。” 沈默若有所思:“不……冲突吗?” 谢倾点头:“这有什么冲突的,喜欢的当然要娶回家疼了,是吧?” 沈默皱眉:“可……我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。” 二十五年来,他头一次产生了这种感觉。 谢倾眸光微闪。 一点头,伸出一根修长白净的食指,一本正经地同他道:“你是不是恨不得天天都能见着她,和她多说说话?可一见了面,又怕在她面前说多错多,惹她不喜。她一笑,一颗心就飞上云端。一皱眉,又能替她难受一整天。” 一顿,声音忽然低了低,“你觉得……我说的这是不是喜欢?” 他看向沈默。 沈默愣住,没能发现谢倾略显认真的神情。 只觉得他说的话,果真和自己瞧见许二娘子时的状态一模一样。 所以自己是喜欢她的?……真的? 他眸光滞住,片刻,又凝了凝,仿佛终于被他点醒。后知后觉出谢倾的手臂还耷在自己肩上,抬手拂开,“小侯爷。” “什么?” 他沉声道,“你说得对,也许这就是喜欢。” “午时三刻,我和林家郎君在定好的那堵墙后等你。告辞。”说罢便转身离去。 谢倾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他走远,直到一阵风吹过来把腰间几条玉坠吹得晃了晃,他才将手臂悠悠举过头。 望着阴沉沉的天空,低喃了句:“……果然啊。” - 许文茵一回屋就发现今日的天阴沉沉的,泽兰也在说恐怕一会儿会下大雨。 “瞧这寒风阵阵的,搞不好还会打雷呢。” 许文茵身形陡然一僵。 泽兰“啊”了声,忆起她家娘子自小最怕的就是打雷,都怪长安的冬日不怎么下雨,她都快忘了这回事。 “娘子……” “没事,”许文茵道,“怕打雷那都是几岁时候的事儿,你忙你的去。” 泽兰将信将疑,毕竟她家娘子怕打雷是因为幼时被老祖宗罚跪祠堂时留下的阴影,童年阴影这玩意,可不是想克服就能克服的。 可看许文茵当真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,她只好点点头,抱着木桶出去倒水。 待人一走,许文茵就深深吐出口气,略显僵硬地在榻上坐下。 若是在家就罢了,偏偏在这种人和地儿都不熟悉的地方。 心里又沉沉地喘不过气,她起身想去把窗子也关上。 不巧太后那边忽然派了人来唤她。许文茵眼下十分不想出门,问那宫婢:“娘娘有何事?” 谁知得了一记冷眼,“许家娘子跟婢子过去不就知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