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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小庙 (第9/12页)
:“宗门中途有传递过飞剑讯息,魏师伯这次确实北上了,只是没有与我们同行,好像听说贺仙子作为此次道家代言人,进入了这座骊珠洞天,师伯这才愿意赶来凑热闹。如果没有意外的话,应该已经见过了那位南归宗门的贺仙子。” 阮邛问道:“你们有人见过魏晋吗?” 四人皆摇头:“不曾见过真容。” 负剑老人问道:“阮师有此问,可是有事发生?” 阮邛笑着摆手道:“只是好奇而已,如果我没有记错,魏晋堪堪四十岁,就已经坐稳十境境界,神仙台也确实需要有人站出来,挑起刘老祖一脉的大梁。” 五人一起行走在僻静山路上,负剑老人辈分和修为都最高,其余三人则该称呼魏晋为魏师伯祖,老人与阮邛并肩而行。风雪庙六脉,以神仙台香火最为单薄,几乎沦为俗世王朝数代单传的惨淡景象,恰恰又是神仙台在三百年中对风雪庙贡献最大,所以阮邛曾经所在的绿水潭,老剑修所在的大鲵沟,都对神仙台报以由衷的善意和期待。哪怕风雪庙内部六座山头各有争执,但是如果门风严谨、传承有序的神仙台彻底消逝,那么不管对风雪庙哪一脉,注定都不是好事。 老人闻言后抚须笑道:“魏师伯天纵奇才,神龙见首不见尾,在江湖上也赢得了偌大名声,说不定下次见面,就是咱们东宝瓶洲最年轻的上五境大修士了。” 阮邛轻声道:“树大招风,越是如此,越是要小心啊。” 老剑师转头看着神色凝重的阮邛,顿时了然,沉声道:“等这次事了,返回风雪庙,我就会跟宗主建言,争取将魏师伯召回宗门,不管如何,魏师伯最好等到成功跻身上五境之后,再行走江湖。” 阮邛点头道:“这是老成之见,理当如此。相信魏晋在江湖闯荡多年,也见识过人心险恶,能够理解宗门的苦心。” 老人欲言又止。 阮邛摇头道:“最后魏晋愿不愿意回到风雪庙修行,那就是他自己的决定了。” 阮邛突然望向小镇那边,抱拳道:“我家秀秀出了点事情,我得去看看,就不与诸位同行了。” 负剑老人一挑眉头,已是满身杀气:“阮师,你若是不方便出手,打声招呼,交由我来。谁敢欺负咱们秀秀,活腻歪了不是?!” 阮邛会心一笑,道:“小事而已。” 阮邛身形拔地而起,转瞬即逝。风雪庙其余三人有些诧异,不晓得老人何时如此喜爱宠溺阮秀了,要知道这十多年老人多仗剑远游,不曾待在山上,与那个小姑娘自然算不得如何熟悉,甚至远远不如他们三个。倒是大鲵沟秦老祖,确实很早就对小姑娘刮目相看。 老剑师脸色平静,缓缓前行,只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这一脉秦老祖的私下言语:“风雪庙的庙太小,容不下阮秀的。” 草头铺子,阮邛走入铺子,犹豫了一下,没有直接用东宝瓶洲雅言与自己闺女说话,虽然那些小镇妇人少女为了店铺生意,暂时只学了一些与外乡人打交道的简单雅言,可保不齐会有意外。阮邛用手指轻轻敲打柜台,阮秀茫然抬头,疑惑道:“爹,你怎么来了,今天不是不打铁吗?” 阮邛柔声道:“出来说话。” 父女二人离开铺子,走在行人稀少的骑龙巷。 阮邛出现后,那拨大骊谍子死士就自行悄然撤退了。这是在对一位兵家圣人传达一种无声的敬意。 阮邛对此暗暗点头,见微知著,心想大骊能够有今日的强盛国力,不是没有理由的。 阮秀有些恼火,问道:“是那个丰城楚家的跑去跟你告状了?事先说好,我出手之前,警告过那人很多次了。” 阮邛笑道:“多借给丰城楚家几个胆子,也不敢拿这种破烂事去烦爹,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携重礼登门道歉。” 阮秀嘀咕道:“那家伙看着就让人恶心,跟那个矮冬瓜一个德行,满身业障因果,只不过是厚薄之差而已。这种人跻身中五境后,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。如果不是担心给爹惹麻烦,我当时就一掌打死他了,省得将来造孽。” 阮邛深吸一口气,额头沁出汗水,幸好自己方才驱使阴神出窍,用气息将整条骑龙巷笼罩住,已经无人可以探查此地动静,要不然阮秀这席话落入有心人耳朵里,就真是遗祸无穷了。世间练气士百家争鸣,诸子百家中又以阴阳家最擅长探查人之气运、业障,但那些本事能耐,几乎全是后天修行而成,所行神通,往往亦是顺势而为,如同抽丝剥茧,小心翼翼,佛家对此更是讳莫如深,只恨避之不及。唯有兵家,最是肆无忌惮,一副谁也敢杀、谁都可杀的架势,但这些都只是浮于表面的假象,可是自家这个闺女,不一样,很不一样。她自幼便能看穿人心,看到他们的七情六欲和因果报应,随着修为增加,她甚至能够直接斩断因果,一旦杀人,后果更是匪夷所思。这绝不是天生火神之体能够解释的。 阮邛只知道在女儿眼中,这个世界的色彩,与别人眼中的不一样。 阮邛为此翻遍风雪庙珍藏的典籍,只有一个失传已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