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非美人,亦无疯骨_分卷(46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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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分卷(46) (第2/3页)

论任何时候。
  但江屿却做了个让夏之行完全没想到的举动。
  面对着屋外愈发冷硬的催促,以及时不时发泄般射进来的箭矢,他喉头极轻地笑了一声。那笑声不复少年人的温雅清脆,乍听来却有种十分陌生的感觉。
  他直面着屋门,缓缓站了起来,笑问了句,来者何人?
  他已经躲过太多次了,在儿时母妃含冤而死之时,在丞相眼中看见染血的景象之时,被孤身一人送往西域之时,在面对太子殿下和沈琛的时候,包括在萧向翎面前,被迫审视自己内心的时候。
  中庸之道适用于普世众生,但他不是。
  如果非要形容,他甚至觉得自己是那刺客手中的一把刀,是那宫宴盏中见血封喉的剧毒,是出征当日雪崩之时,刺骨而汹涌滚落的冰雪。
  他不在乎手中染血,不在乎瞳色狰红,不在乎内心如艳色毒蛇一般苛刻凉薄。
  他或许什么都不再在乎。
  屋外传来轻微的躁动,他们似是完全没想到夏之行严加封锁的府里竟还藏着一个人,一时双方都没有动作。
  你是何人?外面传来冷硬而谨慎的声音。
  江屿又笑,清冷的嗓音令人无端发寒,魏王江屿。江淇可在?为何不亲自来见我。
  屋外人被江屿的自报家名迟钝了一瞬,随即竟是真正起了杀心。不出一会,一支凌厉的羽箭便再次透过薄薄的窗纸,径直朝江屿所站的位置射进来。
  陛下有令,魏王江屿出征北疆途中有与北疆私通军情之嫌,本下指令命其收兵回宫,却不想其哄骗萧将军一同返还,导致北疆军群龙无首。谋逆反叛罪加勾结权臣党派罪,已可诛之。
  江屿没回应这荒诞而颠倒黑白的对话,目光垂视着面前地面上尖端微颤的羽箭,似是若有所思,又像是在完全放空。
  夏大人先寻个安全的地方,等会这里可能会比较乱。直到话音落下,江屿才偏过头来看夏之行,这里交给我。
  声音极轻,但这种话在这样的情境下吐出,仿佛硬石垂坠于平静的水面,字字句句波澜深邃且掷地有声。
  在那一刻,夏之行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十多年前,孤身前往西域的小皇子的影子。
  江屿弯下身从地上拔出毒箭,瞥了眼箭尖上的紫黑色,极轻地嗤笑了一声,随即终于抬眼,眸中的颜色在刹那间变得冰冷,仿佛窗棂上结出一层朦胧而厚重的冰花。
  有两个字我只说一遍,你最好记住,因为这可能是你听到的最后两个字。江屿将那跟箭矢对半折断,将箭尾那一半扔在地上。
  畜生。
  停顿了几秒,屋外人才反应过来江屿这两字分明是在骂人,气从中来,就要再次射毒箭进去。
  但在那一瞬间,房间的门却宛如被炸开一般迅猛崩裂。
  而半根羽箭的头部,正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内部射穿门板枢纽,使门板轰然倒塌,同时转了个旋径直朝他们射过来。
  第61章
  随着一阵剧烈的震颤, 室内木门便如破板子一样倒下来,如此屋外众人就再没有站在暗处的优势,无法盲放毒箭。两拨人也终于面对面相对起来。
  看到江屿的一瞬间, 众人有些怔愣。
  据江淇与道长所说,江屿应是个十恶不赦的纨绔,私通敌军不说, 还不知用什么方法勾结权臣。
  但真正见到本人的时候,却只觉那人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清冷寒气。那双眼并不像宫中那些沉溺安逸的人一般懦弱无神,也不如□□恶霸一般凶神恶煞, 反而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淡然,像是一枚璞玉失了烟火气, 便彻底隐在祠堂内。
  众对一, 屋外那群黑衣人蜂拥而上, 他们每人手中握着长剑, 技巧熟练地围成一个圈,把江屿围在中间,那圈还以相对稳定的节奏逐渐缩小着。
  在这种绝对的数量碾压下, 江屿本没什么赢的可能, 但他必须要赢, 至少要拖住时间,去等自己最后一张底牌。
  他忽然想起曾经沈琛与他说过的一句话。
  下一秒, 对手的长剑可能刺穿你的心脏,但在这一刻, 你的剑尖依旧需要稳锁在敌人的咽喉。
  那群人中为首的一声令下,四五个人便一同围了上来。而长剑作为一个适合群战的兵器,也从各个方向指向了江屿的胸膛和喉咙。
  江屿右手以肉眼难以察觉的迅猛速度旋转剑柄,而在敌人近身之时, 左手却从腰间旋出,一片若有若无的银光在烛光下一闪而过。
  冲在最前方的黑衣人全部的意志都集中在江屿的右手上,还未察觉到对方动作的诡异,竟只觉脖颈间一麻,随后向前的攻势硬生生停止,身体诡异地开始不受控制。
  眼前一片天旋地转,下一刻,他便感受到了后脑径直触底的钝痛。
  在落地的那一瞬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,江屿根本没想真正用软剑,毕竟一对多的剑术对决很难有活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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