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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5) (第1/3页)
不是不担心的。 从听到千百楼主第一句话起谢容皎神魂几裂,只借本能和李知玄浑浑噩噩地走,亏得他能将千百楼主说的那些话完完整整听入耳中。 江景行与千百楼主对话的短短一段时间,谢容皎无数次想打断他们对话,想以理相劝想胡搅蛮缠想言语温软想态度强硬,想怎么样都好,能得一句江景行一起回凤陵待着的承诺就安心。 可谢容皎毕竟是谢容皎。 江景行认可的道义他也认可。 江景行占着天下第一的名头,对上摩罗,对上东西两荒,对上魔修是由不得他,由不得江景行的事情。 他冷静下来,神智回笼。谢容皎想,哪怕他当真花样百出得了江景行一句承诺,一样是拘束江景行,他和九州那些个势力,和与江景行闹崩的千百楼主有什么区别? 他又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劝? 起初的担忧不安渐渐沉淀成远为复杂的情感,压得谢容皎心头发沉,喉头发梗。 他平生十八从从未体会过如此难熬的滋味,也从未如此害怕过。 这点煎熬情感被凤凰尾翎上燃起的火一撩,顿成燎原之势,熊熊自心头烧过五脏肺腑,经脉四肢,最后打破面上强自装出的冰封般的平静。 江景行忍着心虚,一本正经:阿辞,我不是故意瞒着你,只是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师父你说不清楚,总要让我自己经历一遍才知道厉害。谢容皎心火上涌,第二次打断他。 他深吸一口气,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:那我不问我自己的,我问师父你的软肋到底是什么你敢答吗? 不消多想,摩罗之所以愿意联合姬煌,姬煌之所以敢给江景行设局,全和那莫名其妙的该死软肋脱不开关系。 否则以姬煌惜命程度,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跳。 江景行这回是真进退两难,苦笑道:阿辞,不如我们来说一说你的身世? 不必,左右我早晚有一日会知道,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的事。 疏寒月光穿过簌簌作响的枝叶笼在他身上,神姿竟高华如九天神仙,只待着清风一起扶摇而去。 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能将江景行逼到这种狼狈境地。 江景行倒不觉憋闷,反是无奈占了大头:阿辞,我真没法说,我想你不用背负那么多,活得开开心心的。 这种纵容宠溺其实已不是师父对徒弟该有的,盼着他多加磨练早成大器的心思。 可惜谢容皎听不出这层意思。 盘桓在心里许久的话被他借着心火吐出,他顾不得那么多零零碎碎的心思,冷笑道:只怕你活不到那时候。 不是?这孩子怎么说话的?什么时候和谢初一陆悠悠学的把嘴磨得那么毒? 谢容皎索性借着这股势头一吐为快:难道我日日夜夜担心,将近日往前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想,生怕自己漏了一星半点要紧的信息活得很痛快? 江景行无言。 两人良久相对沉默,天地旷静,唯独余下风吹树叶的刷刷声,偶尔间隙中掺上几声有气无力的蝉鸣和不知名鸟叫声当调剂。 谢容皎抬起乌浓长睫,眼里有点湿漉漉的,像是刚化开的冰雪,没了清冷坚硬的外表,透出甚至可称得上是好欺负的柔软内里。 配上他那张可称得上秾丽一词的面容,贯来的冰美人这般反差鲜明的作态,江景行险些把持不住自己,忍不住想把他人搂进怀里柔声细语哄着,吻着他眼角止住冰雪消融趋势,往那儿再添上片动人绯红的冲动,哪怕是谢容皎想要自己心肝也能当场掏出来给他。 他差点想直接封了自己舌头,免得真在一双眼下自甘认输,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。 谢容皎声音微涩:师父,你想我开心,我更想你好好的。 听你和千百楼主的话,让我怎么放心? 他指甲生生刺进掌心,硬是忍住眼中翻涌上来的酸意,尽力平稳着语调:师父,你不说我没办法。但你做你的,我做我该做的。 说罢谢容皎转身回房,贴心地不给江景行任何垂死挣扎的余地,让江景行免去一桩因为美人在前管不住自己舌头,当真祸从口出的大祸事。 次日是崔老爷子的寿辰,四处张灯结彩,树枝上挂着绸缎扎着的各色花朵,形态栩栩,宛若鲜花,甚至于花蕊半舒之时,有事先洒着的香露仿草木清香。 总之是一派繁盛富丽,瞧着让人不禁心生欢喜的局面。 贺礼一件件流水似被侍女如流莺出谷般清声报上来,晚辈簇在老爷子面前说着一句句讨喜话,时不时和这个世家少主,那个宗门大弟子应和两句,确实是满座衣冠,往来皆贵。 等侍女唱完长长一串单子上的贺礼,崔老爷子抚须而笑:我崔家侥幸承了先祖几分遗泽,得以传下一件白虎故宝,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