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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 (第2/2页)
。 “大哥,大爷,求你放了我吧。” 盈袖双手抱拳,连声哀求。 “你叫谁大哥?” 那男人忽然恼了,粗眉毛倒竖起,小眼睛瞪得老大,骂道:“长眼睛了没,贫尼是女人,左大哥怎么叫贫尼保护你这种出口伤人的妖精。” 女人?左大哥?贫尼? 盈袖愣住,小心翼翼地看眼前人,穿戴的确是尼姑,身上背着个包袱,可长得三大五粗,脸上有不少痘,声音也粗,怎么看都是……男人。 “我不信。” 盈袖往后缩了下,惊恐不已:“你就是男的。” “去他娘的。” 这人把包袱往地上一掼,直接动手脱衣裳,没几下就脱了个干干净净,手叉着腰,两条腿八叉开,噘着嘴冲绣床上的美人吼:“你看你看,贫尼到底是男还是女。” 盈袖咽了口唾沫,偷摸去瞧,好像……确实是女人。 胸不甚大,小孩拳头般大小,底下和她一样,没有多出什么怪物件,但保养的不好,腿根处有些黑,还能看见长胖撑开的白色纹路。 盈袖脸红了,这尼姑大约是个二杆子吧,不过,她方才喊这丑尼姑是男的,确实太伤人了。 “你快穿上衣裳吧。” 盈袖放下心防,掩唇偷笑,问:“你说是左大哥派来的,那你叫什么呀。” “柔光!” 盈袖强忍住笑,好个温柔名字,好个憨蛮女子。 “你是这庵里的尼姑吗?” 那柔光.气呼呼地穿衣裳,白了眼盈袖,摸摸自己头上二寸来长、朝天冲的硬发,喝道:“师父说我没有慧根,就让我出半个家,所以我是半个尼姑。” 盈袖吐了下舌头,笑着道歉:“对不起啦小师傅,你的声音有些低沉,我当成了男子。你方才叫左良傅大哥,你是他妹妹?” “你管得着么。” 柔光扁着嘴,斜眼瞪着盈袖,一股脑把身世都给倒了出来。 “我天生就长这么个样儿,是越人和汉人生的杂种,爹爹和妈妈不要我了,说我是怪物,一身的蛮力,嫁不出去倒算了,在家里还可当牛来耕地,可偏偏拉出去还吓人,两百个钱就把我卖到瓦市里当人猴。大哥看我可怜,救下我,给我教读书武艺,去年把我送到这儿出家,说是将来有大事要我做哩。” 说到这儿,柔光猛地捂住嘴,受了惊吓似得左右看,恨恨地看着盈袖,破口大骂:“怪不得大哥说漂亮女人都是狐狸变的,狡猾又狠毒,你肯定施了法,让我把不由自主地就把事情全都交代出来了,小妖女!狐狸精!” 这番话把盈袖弄得哭笑不得,左良傅怎么找了这么个憨货照顾她。 “你大哥难道没有告诉你,要对我客气些?”盈袖笑着问。 “我想想哦。” 柔光抓耳挠腮地想,老半天都想不起来,急得直抓头发,忽然一拍脑门:“对啦,大哥说认了你做干女儿,这么说,小妖女你就是我侄女儿,我就是你姑姑啦?” 盈袖愣住,好个狗官,又在占她便宜。 “你该起床啦。” 柔光微微抬起下巴,故作深沉,可眸中的天真出卖了她。 “师父说赖床会养成惰性,你起来,姑姑给你煮粥吃。” “我就不起。” 盈袖想逗逗这憨货,伸了个懒腰,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,扭头看板着脸的柔光,故意坏笑:“我不要吃白粥,我要吃肉,小尼姑,给我炖羊肉去。” “小妖女,你太过分了,佛门哪能吃荤腥,师父知道要打手心的!” 柔光大怒,直接走到床边,扎了个马步,闷哼了声,生生把绣床抬了起来,就像倒水一样,把床上的美人和被子、枕头呼啦啦全都倒了出去。 “哎呦。” 盈袖揉着被摔疼的肩膀和腿,噗哧一笑。 这货不仅憨,还力大如牛啊。 正在此时,只听外头传来阵咚咚敲门声。 盈袖一愣,怎么又来人了,她看向柔光,轻声问:“你大哥还派了人来?” 柔光摇摇头,食指指着自己:“就我一个。” “那外面是谁,竹灯主持么?”盈袖皱眉问。 “不是。” 柔光走过去,弯腰搀起盈袖,愣声愣气道:“师父早上要坐禅的,雷打不动。” 敲门声不断传开,只听吱呀一声,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 “嘘。” 盈袖手指按着唇上,示意柔光不要出声。 她带着柔光蹑手蹑脚地走到西窗前,隔着窗纱往外看。 只见从外头进来个身量窈窕的丫头,年纪不大,样貌娇美可人,显然是精心打扮了番,身穿华贵袄裙,脚蹬一双旧了的蜀锦棉鞋,头上戴着金钗,怀里抱着个汤婆子。 盈袖皱眉,这姑娘好生眼熟,不知在哪里见过。 “她,她……” 柔光使劲儿揉自己的头,恍然道:“她不是陆姑娘跟前的丫头红蝉嘛,按道理,她是不能来这里的。” 陆姑娘?红蝉? 盈袖赶忙捂住柔光的嘴,接着看。 只见那叫红蝉的俏丽丫头低垂着头,哭哭啼啼地往上房这边走来,好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得,到了青石台阶下就停步了,捂着心口,抬头张望,不知是进是退,犹豫了老半天,才委屈道: “大人,奴是红蝉,昨晚上伺候过您的那个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