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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节 (第1/2页)
盈袖大惊,赶忙顺着声音看去。 正前面走进来个打着灯笼的婆子,紧接着,几个提着食盒的丫头们鱼贯进入,将酒菜摆在张红木方桌上后,乖觉退下。 不多时,从外头走进来两个正说说笑笑的年轻男人,年长的那个样貌平平,身材魁梧,眉眼之间的戾气甚浓,而年轻的那个锦衣公子外形甚是出众,举止优雅,貌相俊美斯文,像足了从话本传奇中走出的佳公子。 认识,陈南淮。 这两人进来后,立马有侍卫持着刀,朝笼子里的女人喝道:“头低下,不许直视县令大人,不许哭了,再哭弄死你们!” 盈袖越发惊惧,这又是怎么回事。 县令大人?先前好像听左良傅提过一嘴,曹县的父母官叫高亦雄,可既然是县令,怎么会做这种把女人关笼子里的勾当。还有,陆令容把她送到县令和陈南淮面前又有何用意? 她落到陈南淮手里,必死无疑啊。 别慌别慌,好好想想,当时陆令容主仆来了小院,使诈把她弄晕,那么柔光呢?柔光没发现不妥么?怎么没拦?左良傅呢,现在知道她失踪了么? 盈袖深呼吸了口气,让自己尽量镇静下来。 偷偷朝前看去,陈南淮与高县令并排走来,不似高亦雄目中含欲与嗜血,姓陈的似乎对笼中的人和事半点兴趣都没有,微笑着对高县令说:“大过年的,哥哥何必造杀孽。正好,我最近嘴馋,叫人八百里加急弄了几尾深海鱼,还活着呢,咱们现去杀了吃。” 高县令似乎喝大了,脸窘得通红,拉着陈南淮入座,打了个酒嗝儿:“吃鱼没趣儿,听哥哥的,咱们看仙女打架,哈哈哈。” 陈南淮面有鄙夷不悦,笑道:“好罢,都听哥哥的,” 高县令坏笑:“我知道你小子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,是想和我聊榷场茶酒专卖的事儿吧。真不明白,你家都有好几座金山银山了,还嫌不够啊。” 陈南淮懒懒地窝在狐皮背靠上,饮了杯酒,若有所思道:“金山银山又能怎样,那都是老爷子的,什么时候生意抓到我自己手里了,那才是实在的。” 听见这番话,盈袖不禁冷笑。 还以为陈南淮是个忠贞不二的情种子,巴巴地追陆令容追到了曹县,原来是要私底下和县令谈大宗的买卖。 正在此时,她看见高县令给身侧站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,那侍卫会意,朝前走了几步,道: “诸位姑娘莫要害怕,能进到升仙台,是你们的大造化。” 话音刚落,盈袖瞧见一个女孩冲到过去,使劲儿地砸笼子,哭嚎道:“你们到底是谁,放我出去啊,我要回家!” 那侍卫取下腰间悬着的长鞭,用力朝那女孩甩去,只听啪地一声响,女孩的手立马多出一条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,她再也抓不住笼子了,痛得软软倒下。 “哼!” 侍卫冷笑了声:“瞧见隔壁笼子里的大虫没,它可是饿了十多天,最是喜欢吃年轻姑娘的肉,谁要不听话,就把谁活喂了老虎。” 盈袖极害怕,扭头看向隔壁笼子。 那里头关着的老虎仿佛能听懂人话似得,站起来,仰天嚎叫了声,走过来,一直盯着她们,在原地打转。 “姑娘们莫怕。” 那侍卫笑了笑,接着道:“你们有福,区区卑贱之身,竟能被咱们大人选入登仙台,过后还能去洛阳见王爷哩,给你们戴面具,就是不能让你们伤了脸面,这面具与你们脖子上的铁链连着,没有钥匙是取不下的。可是,并不是人人都能有去洛阳这样的造化,告诉你们,这个笼子里最后只能走出一个童女,机会得自己争,杀了跟前的人,我现在数十个数儿,如果你们不动手,那全都葬身虎口,开始喽。一、二、三……” 盈袖简直懵了。 这算什么,是要她们几个弱女子自相残杀? 瞧瞧吧,那个侍卫数到四时,笼里的童女还在瑟瑟发抖;数到六时,有人挣扎着站起来了;数到九时,已经有人开始动手了。 她身上的药劲儿没完全过去,动不了,也说不出话。 眼睁睁地瞧见两个妙龄童女在厮杀,朝着对方拳打脚踢,被揪落的头发呼飒飒往下掉…… 而外头坐在的高县令和陈南淮,两人谈天吃酒,看着里头的惨剧,那高县令瞧到兴头上,还站起来,朝笼子里喊:撕她衣裳啊蠢货! 忽然,盈袖瞧见一个极瘦弱的女孩猛扑向她……她下意识抬起胳膊挡,只觉身子被一重物压住,头脑勺着地,差点又晕。完了,这个瘦女人肯定要抓住她的头发,用她的头砸地…… 万念俱灰间,盈袖听见压在她身上的瘦女孩低声说:“莫怕,我是令容。” 陆令容? 盈袖大惊,这到底怎么回事,陆令容怎么也在这儿。 “这都是左大人安排的局。” 陆令容紧紧抱住盈袖,长话短说:“左大人在暗处,他在乎你,肯定会救你。” 盈袖松了口气。 她好像知道今儿陆家主仆来小院的目的了,大抵,左良傅逼陆令容做一件危险的事,陆令容担心左良傅会卸磨杀驴,便冒险掳走她,来要挟左大人…… 可都这时候了,左良傅在哪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