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8节 (第2/3页)
?” “呔,你忘了?马四妹夫在衙里当差,听见什么消息也不足为奇。”那个蓄胡子的继续说道,“我还听说,这位知县大人如今才十二三岁,义薄云天、年少有为。” “噗咳咳咳——”听得认真的阿显教一口热茶呛着,不等郁菀训他,他便转回身笑,“哈哈哈哈大哥可是在说笑,哪里有十二三岁的笑话,唉唉说岔了,哪里有十二三岁的知县?” 且说如今宛阳的知县,头发都斑白了大半,脸上生的褶子只风吹湖面生的涟漪能比。 那人抬头看来,见是清溪坞的几位,挑眉与他道:“亏你还在念书,怎么这也不信?” 阿显不乐意来,可仔细一回味,倒觉得对方有理,遂应道:“大哥说的是,方才竟忘了还有‘甘罗十二相秦’的事,这么说,不定还真有十二岁的知县。” “就是不省得是好事还是坏事。”那人说着摆摆手,一时间馄饨也送上桌,便止了话。 再回过身,郁菀才嗔怪他几句:“瞧瞧你,呆头呆脑,平日里念的书到哪儿去了?” “娘,这也怪不得我,今早莫先生还在讲王介甫的伤仲永,我一时便忘了那些神童之说。”阿显说着,摸了摸下巴,沉吟半晌又囫囵吞了几颗馄饨。 “有话便直说,吞吞吐吐。” “唔……娘,说起神童,早间也教莫先生夸了我,他说我文章写得极好,字字珠玉矣,外公看了也夸了好几回。” “噢?”令约笑着挑了挑眉毛,“夸你自是好的,怎这副模样?” “因是咳,夸赞自然是好,不过那文章——”他说着觑郁菀一眼,小小声,“却非我做的,是前日夜里云飞写的。” 郁菀听了,不觉瞪眼。 山雨欲来,他忙摆了摆手:“娘你别气,并非我教他帮的,我自个儿也写了篇。不过我瞧了他做的,就觉自己的味同嚼蜡,他也想教夫子评评他的文章,我索性拿他的充我的交了上去,今儿被夸,我便想云飞也是少年英才……他不曾念书都这样厉害,若是也念书,不定也能做知县。” 虽是如此,却还是少不了郁菀的一顿说教,他默不作声应下,瞧不出丁点不忿,反而有些因祸得福喜滋滋的意思,因为他娘亲说,往后下了学多去找云飞请教学问。 他按捺着喜悦想,到时候他与云飞商量好,只怕谁也不知他究竟是在顽还是在学了。 岂不妙哉! 当真是个傻角,眉毛飞起来了也不觉察,令约睐他眼,暗暗摇了摇头。 连她都看得出他在想什么,娘亲又怎会不知? 郁菀只淡淡啜口热茶,没再多言。 吃毕了饭,该念书的念书去,该回竹坞的也回了竹坞,只令约闲不住,念及今日交运一事,不会儿又牵着小驴去了城南轿子巷。 那处离宛阳城门很近,本是赁被卧、轿子的,不过后来近郊的草市四周蔓延,往城内也来了些近郊的农人,或贱卖讨生意,或卖些城中没有的物什。 令约来此地便是想瞧瞧有无稻草可买,结果真教她瞧见了,故买来几捆驮至驴背上,自己牵着驴绳悠闲往回晃。 猫竹山就在宛阳西南方向,因大都种着造纸所用猫竹,故得此名,姑且算是南北走势,纸厂在东南脚平坦宽敞的地方,溪流下游,再流不远就能出城汇入宛水。 溪西有座吊桥,只每年进出采料时节会放下,东岸路窄,哪怕冬日溪水降了,多露出些石子,马车也是行不通的。 令约牵着小驴走在小径上,走过蜻蜓湖,云影遮住了太阳。 影影绰绰的竹林中,除了竹梢沙沙、溪流泠泠的声响外,似乎传来阵悠扬的笛声,空灵如山寺钟声,她细细听着,脚步不禁又慢上几分。 蜗牛那样慢吞吞往前,直到远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