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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节 (第1/2页)
“和杨杨一起回来的?”外婆一面拉着鞋底一面问。 “我一个人。”余声说,“她说今年不回来。” 在她的印象里,方杨是那种天天活在题海和前途里的女生。过了四级报六级接着还要做兼职准备很多证再加上考研究生,真的几乎是一刻也不消停活的充实有力量。 “昨天你爸打电话说后天过来。”外婆说。 “我爸?”余声问,“他不是很忙么。” “再忙也得抽时间。”外婆将鞋底放在一边,拿过柑橘用小刀切起来,“有什么事儿我孙女还重要。” 外公听见笑了一声,余声也忍不住笑了。 事实上后来余曾临时有事抽不开给外婆打了道歉电话,又亲自派人送了年货过来探望。余声早该猜到会是这样,只是没有想到余曾嘴里说的人是他的学生张魏然。 二十七岁的男人举止谈吐深得人心。 余声没有一点兴致搭话男人也不介意,反而和外公聊的很熟。她趁机脱开身跑去外头街上溜达,还没到年根镇上的摊子摆不起来,有的也是三三两两的小吃摊。 腿脚不听使唤的绕到了菜市街。 那天沈秀没有摆摊,余声到跟前的时候梁雨从屋里出来了。小姑娘看见她愣了一下接着叫‘余声姐’,又像是怕她问什么似的说着有事撒腿就跑开。 她看了一眼里屋终究没有进去。 想起回来后那些日子里得知他杳无音讯,她联系不了后来生气也说过死也不再理他却也是心急如焚过。直到高考结束接二连三的去找陈皮,后者支支吾吾说不清楚,那时候她隐隐约约就能猜到出了事儿。 镇子那么大哪有不透风的。 后来知道他犯了事儿余声都吓傻了,只记得判了两年。那段时间在家里她还得天天和陆雅打口水游击战,到后来真的是累了也懒得折腾了,总觉得他会突然就回来然后出现在她跟前似的。 嘴上倔强却还是一个劲儿要去北京。 她慢慢转身往回走,还没迈出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进去了沈秀屋里,那背影让人看起来孤单沉重。余声不自觉的拐了道悄悄跟了进去,还没到房门口就听见里头的说话声。 “把钱拿走。”沈秀冷声。 “这是今年我打工挣的,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许镜说,“您就收下吧婶子。” “梁叙不计较不代表我这个当妈的不计较。”沈秀闭了闭眼,“他这辈子都被你毁了你还来干什么,拿着你的钱赶紧走。”沈秀深吸了一口气,“别让我用扫把轰你。” “婶子……” 余声平静的听着里头的哭诉。 “我听我爸说他在里头表现不错,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。”许镜说,“到时候我会把欠他的都还回来。” 余声想起他给她打的最后一通电话。 那个下午她谁也没问谁也没说一个人往乡里高中走去,长长的马路牙子边是光秃秃的树和栖在上头的鸟。那么多个晚自习下的夜里他骑车送她回家,路上有时候也会讲黄色笑话。 他教她打响指玩游戏,还唱歌给他听。 余声去了学校的地下室,可能是因为换了人门从外头被锁住了。她就坐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发着呆,好似还和以前一样只要她推开门他就停下弹唱。 深夜回去张魏然已经走了。 外婆和外公还在说着这年轻人真不错,比余余大几岁来着。余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埋头在被窝里睡觉,半夜里窗户被雪糊了一层水玻璃碎冰。 连续两个年三十晚上没有‘压岁钱’。 余声在小凉庄待到初四就回了学校,公寓楼还没开放她暂住在方杨的租屋。晚上方杨兼职回来给她做好吃的饭菜,俩人看着外头的烟花各自想着各自的事。 “怎么不多呆几天。”方杨说,“我想回去还没时间呢。” 余声看了看北京的夜色:“想你了呗。” “……”方杨笑了笑,然后也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道,“我有个事儿想告诉你。” 余声:“什么?” 她眼睛盯着外头脑袋也没转过来,方杨斟酌思考了半天也不见开口。余声偏头看过来目光探问,方杨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启唇。 “前几天打电话听我妈说……”方杨顿了顿,“梁叙他——” 余声半腰把话一拦:“我知道。” 看着方杨诧异的样子余声笑了,她又朝窗外看出去。远方刚消失的烟火这会儿又燃放起来,方杨忍不住问她:“那你不去——” “他一定不喜欢别人找他。”余声眨巴了下眼,平淡坚定的说,“我等他好了。” 后来她想生活应该是这样,东边日出西边雨。早上醒来你洗完脸去院子逗猫狗,可能天上掉馅饼也可能是鸟屎。一辈子要那么久那么远,总要经历些事儿才明白人生道阻且长。 那一学年结束的时候余声剪了短发。 宿舍里好像流行起了穿高跟鞋的风气,除了她其余都跟着陈天阳一人买了一双。余声不喜欢也不习惯,坚持着自己的短袖牛仔裤还有帆布鞋。 放假那天她正在宿舍收拾东西。 可能是受了方杨的影响余声自己找了个在建筑公司做实习生的工作,当天就要去那边报道。宿舍门被人猛地推开,陈天阳哭哭啼啼跑了进来。 她关心的问了句怎么回事。 “以前女的跟我抢男的就算了。”陈天阳一面哭诉一面还发着脾气,“现在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