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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风(一) (第2/3页)
又不是没见过。” 阮厌半信半疑,但纪炅洙在她面前确实很少发病,她就没继续问:“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上课,要是有空,陪我出去玩玩?” 阮厌对大学的定位很清晰,她就是来见世面和提升自己的,她明白自己的知识储备比别人低了好几个level,因此做好了心理准备。 譬如她上高叁时,她的同学就已经有好多用智能手机的了,那时阮厌就隐约感觉到信息传播速度的变化,她报北语时英语不是第一志愿,那时她以为上大学四六级最重要,后来才知道英语系的不考这个,要考专四专八,于是阮厌越来越觉得自己明白的东西太少了。 好在她本来就不太爱说话,阮厌其实很害怕宿舍的舍友,她太不擅长交际了,暴力的影响并不以施暴者的消失而消失,她至今无法回想自己的学生时代。 保持安全的距离让她没跟任何人产生矛盾,也没跟任何人做成朋友。 不过谢天谢地,她们宿舍没有夜猫子,都是十点多就要睡觉的人。 阮清清说自己找到了工作,她这个年纪和学历比较吃亏,去普厂精力跟不上,个体经营没有资金和客流量,但最后找到了家比较正式的家政公司做培训,倒是被留下来了,一个月差不多跟她之前的工资一样,但是需要很高的专业素养。 “很累,但也值得。” 阮厌松了口气,没了阮钊钊的打扰,他们家能存住钱,加上阮厌打工,阮清清能给阮厌预留出一个月八百块钱的生活费。 那时八百很值钱,但在北京还是不够,阮厌要精打细算过日子。 但她没很多要花钱的地方,连班级团建的钱都能拿出来,再后来阮厌就想到每次都是纪炅洙跑到北语来找她,有时还会帮她给全宿舍的人做人情,她心里过不去,就划出一笔钱来打算给纪炅洙回礼。 北京的风景很庄重,阮厌一路走过去,不是历史悠长的古建筑,就是小巷深处罗列的四合院,已经深冬,北刚下过一场鹅毛大雪,残枝落着秀气的白绒,时不时抖落下来。 阮厌深一脚浅一脚地寻路,雪厚还好,最怕薄成一层冰,稍不留神摔一跤。 她转了两站地铁,在大路上寻北京协和的牌子,协和和东院是建在一起的,阮厌怕走错了,还问了两个一看就是本地人的大爷。 就是北京话千奇百怪,阮厌听得一知半解。 好歹还是走错了。 阮厌迷茫地拦住一个护士姐姐:“不好意思,请问这是协和医学院吗?” “这是研究生院,你要再向西走。” 阮厌道了谢,这时反而不急了,纪炅洙现在应该在协和医院,医生工作期间手机不沾身,联系是肯定联系不到,阮厌从不在他工作期间找他,那就可以慢慢走,毕竟进去了大概率也找不着人。 进了南门,阮厌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了,她不知道宿舍楼在哪里,只好坐在看起来像大理石材质的横栏上拨弄着花草,才叁点半,还要再等几个小时。 路上的人不时瞥她几眼,阮厌没在意。 但有个年轻的男生都走过转角了,还折回来歪头看她好一会儿,不知道给谁发了消息,待在原地等了会儿,没忍住:“你是阮厌吧。” 阮厌愣了下,盯着他的脸以为是自己哪个同学:“你是……” “我你不认识的,是小纪手机上存的你照片。”徐丰瑞哎呀一声,把她从栏杆上拉下来,“你做这里干嘛,都是雪渣子,你也不嫌冷。” 阮厌慢吞吞地反应过来:“你是纪炅洙的舍友?” “对对对,他马上就来了。” 阮厌睁大眼睛:“他没有在医院吗?” “考试周啊,大家都忙着复习,我也是图书馆没有位子才回来的。”阮厌才看见他怀里抱着厚厚的蓝色课本,“没办法,全是重点,不背会死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