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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节 (第2/2页)
细无遗地详细解答,可一旦问起你的创造者,你是怎么回答的来着?” 江月年见它算是默认,继续步步紧逼:“你说,‘提问超出系统库范围,无法给出确切答案’。你难道真能对创造自己的人一无所知么?当然不见得。可既然能对我畅谈未来的政治家、艺术家乃至国家领袖,为什么你要执着隐藏他的真实身份呢?之所以会这样回答,是不是因为——” 她停顿几秒,轻轻吸了口气,用无比平稳且认真的语气问它:“那个人,其实和我认识?” 无数曾经被忽略的小点在此刻汇集,江月年想起阿统木在长乐街里那句不经意说出的话,还有秦宴转身离去时,眼睛里绝望与希望并存的光。 也想起当初阿统木无意间说起自己的创造者,直言不讳地说那个人“冷冰冰得像机器,不与任何人多做接触”。 多么耳熟。 薛婷很久以前提及秦宴时,也是用了这几个形容词。 一个从未有过的猜想浮上心头,江月年用墙壁支撑着身体,手心里满是冷汗:“木木,你告诉我,秦宴同学……他就是创造你的那个人,对不对?” 她的话语稀释在空气里头,没能引起丝毫波动。 阿统木自始至终没再出声,就在江月年以为它要死遁到底时,出乎意料地,听见脑海里传来的机械音:【他不让我告诉你。】 她心口猛地颤了颤。 它这句话的意思是……承认了? 【你先去他房间。】 这是江月年第一次听见阿统木这样明显地叹气,随即耳边又响起它无可奈何的声音:【打开书桌靠右的那个抽屉。】 随便翻看别人的抽屉,实在称不上是个好行为。 但江月年迫切地想知晓真相找到秦宴,根本顾不上太多,只能在心里默默向对方道了歉,按照阿统木的指示走进他房间。 秦宴的卧室干净整洁,狭窄空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对桌椅,桌子上的学习用具摆放得一丝不苟,床单更是叠得整整齐齐,连褶皱都很难见到。 这是男孩子的卧室。 比她的房间看上去顺眼许多。 江月年依言打开抽屉,在见到那个方方正正盒子里的东西后,不由得浑身一僵。 不是预想中的绝密文件,或者极度恐怖的不可名状之物。 抽屉里都是再常见不过的小东西,被秦宴有序地摆放在里面—— 一张创可贴。 一颗尚未被拆开的糖果。 一页乐谱,是她曾经在雨夜为秦宴唱的《love in december》。 一张小小的粉红色纸条,用漂亮的字体写着:【附赠:药后专用奶糖,糖到病除(。^^。)】。 热气轰地涌遍全身,江月年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,从胸腔一直震荡到大脑,在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。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羞怯,却也有着最为单纯的喜悦,在红晕爬上脸颊时,浅浅的笑意也紧随其后。 抽屉里全是她曾经送给秦宴的东西,哪怕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创可贴。 他居然……一直都好好珍藏着。 【看见桌子上那个草稿本了吗?】 阿统木的声音再度传来: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里面有什么?打开看看吧。】 它说得云淡风轻,江月年应声抬眸,指尖落在桌面上的草稿本封页。 心脏无比紧张地悬挂在半空,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。 白净纸张上是整齐排列的算式与公式,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。 阿统木:【继续。】 于是江月年耐着性子一页一页往下翻,视线扫过秦宴清隽有力的字迹,在某一页时骤然停下来。 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传入耳膜。 有滚烫的火焰灼烧在脸颊上。 她的瞳孔猛地缩紧。 在那张纸上同样列着许多算式,唯独正中央的位置,是一幅极为简约的画。 画像只有一个模糊的侧影,像是画过无数遍似的,顺手便一笔勾勒,没有丝毫停顿的地方。画上的女孩没有具体模样,有些凌乱的刘海搭在前额之上,鼻尖小巧,嘴角微勾,她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谁。 ——所以那群男生在仓库里看见江月年时,会不怀好意地告诉她,去看一看秦宴的草稿本。 那上面不是阿统木开玩笑时脱口而出的“情书”。 而是秦宴悄悄描画的,关于她的小像。 迷雾重重的心头忽然出现一缕亮光,许多迷惘与困惑都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。 江月年安静看着画像里自己的模样,难以抑制地,感到胸口的小鹿在横冲直撞。 有一束束烟花从心底噼里啪啦地炸开,就连血液都变得滚烫,像开水那样咕噜噜地开始沸腾。 好害羞。 ……也好开心。 真是太犯规了。 猝不及防看见这样的场景,不止她,无论是谁都会不可自拔地心动吧。 【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,做好心理准备再听。】 阿统木又叹了口气,打断小姑娘出神的怔愣:【本来他是禁止我向你吐露任何信息的,但我觉得……你至少应该知道,他究竟为你做了些什么。】 江月年没做声,静静听它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