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_第77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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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77节 (第2/2页)

好日子。”
  “……姜公子误会了!”
  那被称为“公子留”的青年猛地冲来几步,又被老者急急拉住。他却仍是伸着脖子,急切地说:“公输先生当年因为姜公子的事……心中愧疚,所以才辞官退隐。我……我虽然确实是被王叔放逐出宫,但我也听说了姜公子的事。我愿意替父还债,将这条命偿给姜公子!”
  这可谓是情真意切的一番话。
  姜月章却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。
  他仍注视着裴沐,目光静得可怕,也冷得可怕:“小骗子,你想知道我的事,是不是?我可以告诉你。”
  “这个老的,有个病弱的孙子。十余年前,我还住在西南桐山。他跋涉千里来找我,说听闻我医术高明,请我去千阳城为他孙子治病。”
  他为什么这个时候,开始讲起他的过去?他不是一直讳莫如深,不愿谈起?裴沐不明白,却凝神细听。
  她轻声问了一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:“那你去了么?”
  这个轻细而认真的问题,令青年苍白的脸上泛出一点柔和之意――尽管这柔和转瞬即逝,比湖面飞掠而过的蜻蜓更快。
  “去了。”他说,“而且,我的确为他的孙子开出了调养身体的药方。那人先天不足,不能根治,只能用药吊着。”
  “后来发生了什么?”裴沐问。
  听见这个问题,姜月章总算偏过头,看了一眼那头的人。老者身体摇晃一下,面上一片愧悔与苍凉,再不见方才的慷慨凛然之态。
  “后来,虞国国君找我,想给我个官职,我拒绝了。还有一个术士家族来招揽我,我也拒绝了。”姜月章淡淡道。
  “那群人便绑了这老家伙的孙子,威胁他,叫他来骗我去赴一个什么局。我去了。我总以为,受了我恩惠的人,便是不知感恩,也不会害我。”
  他唇角微扬,眸色却深:“谁知道,中原一地的规矩,原来和我们西南大不相同。那里等着我的,是一场偷袭。”
  “不得不说,那些术士虽然品德败坏,术法却用得不错。我栽了便栽了,被他们折辱、虐待,也不过让我心中发誓,迟早要报复回去。但我没想到的是……”
  公输先生的神色愈发羞愧起来。而他的孙子则满面痛苦,小声抽泣着,喃喃说都是他的错。
  那群孩子小的懵懵懂懂,大的却听得睁大眼,急切地向身边的大人求问:这是真的吗?
  姜月章无视了这一切。
  他只不过是往那边淡淡看了一眼,目光旋即回到裴沐身上。
  她无意识地用力咬住嘴唇,又舔了一下唇上的血腥味,才问:“你没想到什么?”
  姜月章看她一眼,忽然抬手,用拇指轻轻揩去她唇上的一丝血迹。
  “听别人的故事也能听得这么难受?”他说了一句和当前无关的话,又将手指放在自己唇边,舔掉了她的血。
  这举动来得太突然。可不待裴沐有所反应,他便继续回归正题。
  “我被关在那一家的地盘上,一直暗中打听消息。于是有一天,我听说了一件千阳城里的新鲜事:有人告诉国君,说我是别国的细作,来虞国是为谋反的。”
  “国君大怒,让人将我医馆中的人一气捉了去,一个个都给绞死了。”
  “我在千阳城收养了十七个孩子,都无父无母,却是立志跟我学习医术的好孩子。另外听说还有满室的病人,具体是十余人还是二十余人,我却也打听不清楚了。”
  他缓缓露出一丝笑意。
  而伴随着这轻柔的笑意的,是陡然重新沸腾的血煞与阴风。
  它们盘旋着、徘徊着,上可遮蔽星光,下可侵占人们的视野。孩子们吓得叫起来,可这叫声偏偏让青年的笑容更加深了。
  “小骗子,你数一数。现在这里的‘无辜之人’,有没有十七个?比不比得上那十七个再加上那十几二十个?”
  他注视着她,眼神里的居高临下再也不能掩饰。当他浑身是冤、满身是恨,为了复仇而爬出那具棺木之时,他就已经坐上了高高的审判之位,凌驾众人之上,而其他人只能任他决定是放过,还是不放过。
  说话间,血煞已经彻底撕碎光幕!
  那些修士、术士,一一被吸食干净了血肉。
  而最中间的老者、青年……这些人却被留在了最后。似乎他就是要让他们生生地看着这人间惨事、地狱之景,才能让他们最近地感受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。
  裴沐直直地站着。
  她盯着那一边的惨状,盯了好一会儿,忽然问:“你要杀公输庇,甚至要杀他的孙子,我都能明白。一路上杀的那些修士,也是因为天生立场不同。”
  “可你杀公子留,杀他那些无辜的小孩子……是为了什么?我瞧着,那里头只有两个是公输庇的亲人,其他都是公子留的亲眷。”
  她回过目光,轻声问:“我明白你背着血海深仇……可问题是,他们和你的仇恨,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  “关系?呵……所谓血脉,就是最大的关系。”姜月章嗤笑一声,“你们中原不是也有这样的说法?父债子还,夫债妇换。既然什么君王的位子、贵族的位子,都是依靠血脉传递,那我找他们的血脉讨债,又有何不可?”
  他冷冷而不容置疑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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