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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节 (第3/4页)
出极为清澈单纯的困惑,但在眼底深处却极为隐晦的攒起一团精光,仔细观察着陈稷的反应:“这应该不是魏太后想看到的吧?” ??陈稷蜷了蜷手指,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任遥那细腻温软的柔荑触感,让他不禁心猿意马,随口道:“延龄太子是否有罪,根本动摇不了如今的魏太后。当年就算她指使朝臣构陷一国太子,可证据呢?那些朝臣总不见得会自己来认罪吧?再者,构陷的是朝臣,定罪的可是先帝,想要问罪太后,就得把先帝也一同拖下水,只这一条就足够让举朝上下讳莫如深。” ??“那就算是这样,把当年的事掀出来终归是对魏太后不好吧?” ??“有什么不好的?对于她而言,所损不过是一点虚名,但对于大局而言……”陈稷的神情突然幽深微妙起来:“阿遥,当今陛下与他的大皇兄可感情深得很,他做梦都想把害自己皇兄的凶手揪出来。而文相是一定会保住任家的,如今案子到了这个程度,有这么多证据指向任伯父,若你是陛下,你会一点疑心都没有就此放过吗?” ??任遥突然彻底明白了,可一旦明白了,只觉有一股森冷寒气从脚底飕飕的往上冒,寒彻入骨。 ??“这君臣之间看上去是情深义笃,可一旦有了分歧,却也不知能不能经得起考验……” ??任遥怔了怔,垂下了双眸,缄然不语。 ??陈稷迈出任府大门的时候,脑子里还是任遥那副安静沉谧又显得柔弱无助的模样,她应该能意识到,哪怕文旌如今看上去那般权势煊赫、地位尊崇,可其实这一切也并不是牢不可破的,文旌也不是无所不能的。 ??他温煦有礼地跟送他出来的曾曦道别,转身上了马车,坐定了之后又想:他今天说的会不会有些多? ??他蜷了蜷手指,将刚才握过任遥的那只手举到胸口,心道:算了,多与不多也已经说了,她不过是个小姑娘,一直在父兄庇护下,未见过多少风雨,又能有多少敏锐心思…… ??送走了陈稷,任遥便一直徘徊在廊庑下,来回踱步。 ??昨夜下过暂短的一场雨,地上犹留着浅淡斑驳的水痕,积雨自瓦片上缓慢低落,坠到青石板上,砸出破碎的小水花。 ??曾曦进来时正见任遥低头,盯着廊庑下青石板的水渍在看,看得神情专注,若有所思。 ??他忙道:“瞧这些下人,一个个懒得不成样子了,地上这么湿也不知道过来擦,打量老爷和公子们都不在就可以躲懒了,那可是错了主意!”老管家嗓门本就洪亮,偌大的厅堂连着院落又安静得很,这一喊犹如空谷惊雷,格外震耳。 ??伺候在侧的侍女小厮们忙活动起来,拿麻布、搬梯子,手脚麻利地开始打扫。 ??任遥见状,只是抬起头轻微地笑了笑,不干涉曾曦训下人,也无心在此处监工看是否有人偷懒,只是一言不发地回了堂屋里坐下,整个人看上去高深莫测的,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。 ??曾曦知道,家里一下子出了这样的变故,小姐心里定是不好受的。 ??他跟着进去,自侍女手里接过刚沏好的热茶,放在任遥的手边。 ??任遥便从善如流地端起来,清清淡淡地抿了一口,放下,突然转头看向曾曦,面上带着一些疑惑:“曾叔,你说……一个人若是看上去谦逊有礼,无懈可击,但又总是做些奇怪的事,他是为了什么?” ??曾曦了然:“小姐是说陈大人吧?” ??任遥双眸清透,如两团浸透了月光的水泊,澄净至极,仿佛可以倒映出这世间的万千变幻。 ??她没点头,是眨了两下眼,算是回应了。 ??曾曦道:“还能为了什么,心有欲念,总是求之不得,但又不舍得放手呗。” ??任遥垂着眼眸思索了一阵儿,抬头认真道:“可我已经成亲了啊,他是读圣贤书长大的,岂不知朋友妻不